,双手直直地垂落到身体两侧。
听见外面的声音,她始终低垂着头,没有抬眼看看的意愿。
就像一尊空壳,灵魂早已离开,留下死气沉沉的身躯。
在这里活着,没有尊严可言,跟瘫痪在床的病人一样,连屎尿都无法自理,吃食更是不能想象,或许连流浪狗的食物都不如。
商初时慢慢靠近玻璃门,手按在门上。
如今的商秀妍变得老态龙钟,死灰惨淡,以前漂亮的红棕色卷发成了满头杂乱的灰发,漂亮饱满的脸也变得干瘪苍老,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妇人,看不出分毫昔日时髦优雅的痕迹。
商初时注意到,她的手臂好像是脱臼了,以不正常的幅度垂落着,手指也蜷缩或垂着,不像是完好的样子。
迎上商初时疑惑的目光,池霆及时撇清干系,“不是我。”
商初时一愣,随即想起来,“是那个秦牧年?”
池霆没说话。
商初时咬紧牙,额头抵着玻璃门。
望着里面的人,他动动嘴唇,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在商秀妍二十多年的报复计划里,受伤的人太多了。
不只是他,还有商哲奚和其母亲,宋昀和司曼华也是受害者,连商家如今的散乱,也跟商秀妍脱不了关系。
他无法原谅商秀妍,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恨。
看着毫无动静的商秀妍,商初时轻声说,“我没有死,很健康地活下来了。第三个孩子叫呱呱,是个漂亮聪明,又懂事沉稳的女孩。”
他想,商秀妍应该恨着他,也扭曲地爱着他。
那么多年的相依为伴,大概不全然是无尽的恨意。或许某个宁静的午后,他枕在商秀妍膝上打盹的时候,商秀妍轻轻为他摘掉头上的落叶,那会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
如果不是年少倔强,心高气傲走错了路,或许她也会是个好姑姑。
外面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就让她待在这个一片空白的世界里,残忍但又平静地度过余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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