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皇太极的其他几个儿子不是年幼，便是还不如豪格争气。

　　因为他很明白，李岩之所以列出第二条路，就是不看好他和大顺，认为他已经失去了与刘升争夺天下的资格。

　　若刘升再早死，说不得他们这些人，还有生还中原之日。李自成、他以及大顺多数将领，都才二三十岁，若不横死，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更别说，李自成早就表现除了对李岩的忌惮与不满，一些心眼明亮的将领便都有意与其保持距离。

　　很快，李自成便用森冷的声音道：“左军师莫不是在说笑吧？”

　　此时听了牛金星的一番话，帐内不少将领看向李岩的目光便异样起来。

　　李自成到底没拿定注意弄死李岩，又念着如今军中大略没有超过李岩的，便冷哼一声，道：“降崋断不可能，此事休要再提。另外，今日出得此大帐，若让朕听见谁议论此事，必不轻饶！”

　　这场会议开到这里也没法再开下去了。

　　至于说努尔哈赤，建立的是后金，称的是汗王，而非皇帝。

　　因为即便是在顺军这种以农民军起家的队伍中，也是庸俗者众，洁身自好者少，能理解并亲善李岩的就更少了。

　　先是睿亲王多尔衮因入关失败、损兵折将，被皇太极剥夺了爵位与所属的镶白旗牛录。

　　因为此前李自成一心逐鹿中原，对西域方面的消息关注并不多。只知在青藏地区有個固始汗，而在嘉峪关以西则有个叶尔羌汗国。

　　···

　　乾元二年，当大崋与顺军在河北、汉中交战，打得顺军节节败退之时，辽东也是阴云密布。

　　于是李自成便下令让众将领退出去。

　　谁知不久后皇太极就病倒了。

　　至于说如今的局势，他也只能干看着，看能否有其他转机了。

　　所以，他怎么看，都觉得带领顺军退往西域，就好像被崋军打得狼狈逃走的丧家之犬。

　　又因为李岩作为军师，时常检举军中不法之事，尤其是欺压百姓之举，再加上为人确实有点清高，所以顺军中大多数将领并不喜欢他。

　　若说按汉人规矩，豪格作为嫡长子理应为太子。

　　须知，直到现在，皇太极这个建立大清的皇帝，也还没设立太子呢。

　　便连作为副帅的郑亲王济尔哈朗、肃亲王豪格也受到责罚，豪格被降爵位郡王，济尔哈朗则被罚银数万两。

　　论逃命的本领，他认为天下义军当中，只有张献忠、罗汝才能与他媲美。

　　唯有对西域了解更多，他才能确定，西域能否当做他的退路。

　　入关的其他八旗军将领也多有被惩罚的。

　　一则可以令天下尽快太平，让百姓少受刀兵之灾；二则，我等主动降崋，即便不能保有富贵，也不至于落个身死族灭的凄惨下场。”

　　但豪格本就性格粗狂，虽然作战勇猛，可并不能令所有八旗勋贵心服。更别说，皇太极这个阿玛都屡次训斥、责罚于他，如今更是因入关失败之事将其降爵为郡王。

　　其实他是偏向这第二条路的——在他看来，如今大顺已很难与大崋争夺中原，既然如此，不如退往西域，图谋后计。

　　只不过，在排除第三条路，又无法满足第一条路的前置条件后，李自成难免暗暗考虑起第二条路来。

　　所以，满清对此类事其实是没什么经验的，不知道是该按照以前后金的惯例行事，还是按照汉人王朝的规矩行事。

　　牛金星这番话，虽然没明说李岩勾结海军，可这般意思却是大帐内每个人都听得出来。

　　于是，李自成派人叫来了侍卫头领李来亨，让他暗中搜集与西域有关的消息。

　　李自成也是疑心大起，竟顺着牛金星的话冷声道：“若是降崋，你李岩确实能保平安，但朕以及诸位追随朕多年的将领，恐怕未必能活命吧？”

　　虽说第二条路明显是失败者的选择，但仔细计较起来，自他起事十几年来，本来多数时间都被明军追得狼狈而逃。

　　面对这一情况，多铎等皇太极的兄弟难免就起了别的心思。

　　因为按女真部族老规矩，若首领后人太过年幼或不能服众，兄弟也是有资格继位为新首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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