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院几乎要上前阻拦她。等薛玉霄表明自己的份时,护院才用怀疑又期待的目光盯着她,向四周散开。
薛玉霄进入馆中,上楼,走到了珊瑚主人在文书中约定的房间,再轻叩过后推门而入。
里面立着一架屏风,四周悬挂着墨痕已干的画卷,各类的花鸟鱼虫、郎君夜宴,各种各样,数之不尽。屏风后面依稀透一抹殷红,那谢不疑上似血的红衣。
薛玉霄进入其中,绕到对面坐下,懒散松弛地道:“我一贯觉得‘掌上珊瑚’的自称太过顾影自怜,原来并非珊瑚娘子,而珊瑚君,这样一来,卷首的开题标记,倒相得益彰。”
谢不疑没有穿女装,不曾掩饰自己的男子份。即便戴着面纱,但眉心之间的朱砂记还鲜艳夺目。
“整个陪都沉浸在娘子的明月清辉里,已经无人记得‘掌上珊瑚’了。”看着来人,上下审视一番,语气意味不明地道,“我还以为娘子多日都不作声,我就算在丹青馆等待,也等不来你。”
在薛玉霄跟说话的那一刻,谢不疑莫名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但也只一点点。她在声音上有掩饰,以谢不疑的一面之缘,难以从中辨清。
这种感觉压下,目光从那顶破旧斗笠,一路扫视下来,在看到她衣袖上窘迫缝补的针线时,忽轻轻一笑:“奇怪,难道整个陪都的文人、整个士族的才女,都被一个寒微之士给压下了吗?世上难道真有这样的……冠盖陪都之才?”
薛玉霄毫不怯场,她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李清愁那股落拓潇洒的感觉——学不会她的暗器绝技,她江湖人的神韵还能揣摩几分的。她道:“见陪都上下的士族,养得大多都酒囊饭袋,不过草包之流。”
薛玉霄解下斗笠,露戴着面具的脸庞。在面具边缘有一些没遮盖住的“烧伤”痕迹,虽模糊,但让人立即就能领会她戴面具的原因。她并不因为“毁容”而自卑,而大大方方地道:“世人应该也没到珊瑚公子个男人吧?这样的消息要泄露去,你的笔名恐怕成艳名,会有许多不如你的人诋毁你、诽谤你,公子以男儿之见我,就不怕么。”
谢不疑盯着她的面具花纹,又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痕。对方问的问题,在四下无人的寂静之时,也曾无数遍地沉思过。说:“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薛玉霄重复,微微一笑,“以我也不在乎这样来见你。我多年不得志,多年皆落魄江湖载酒行,难道一朝闻名,我就要穿上锦衣绸缎,站到富贵金银那边了吗?”
谢不疑挽袖为她倒茶,神情中似乎觉得有点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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