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郎君大着胆,伏向栏杆,争抢李娘身上所系的穗。
她颇有江湖习气,并不拘束,直接将腰带上悬挂的穗和带钩扔给儿郎,还摸了好几把腰。
“京兆郎君胆也太大了。”李清愁跟上薛玉霄,笑着对比道,“我在赵郡时,男连跟女人说话都不敢,还用斗笠遮着面颊。”
“京兆富足,风气开放。”薛玉霄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没别的事了吧,我真的犯困了。”
“再就是年轻一辈彼此相看,吟诗作对了。你若是喜欢,一会儿开席宴饮,可以坐到流水边,自然有郎君找你讨论歌赋……”
“大可不必。”薛玉霄瞥了她一眼,“别让人再摸了,再摸你连衣服都脱给了。”
李清愁罕地脸颊一红:“盛情难却……对了,我总是看你家裴郎与王公、四殿下在一处聊天,是密友不成?还是有什么交情?”
男内帷之中,也常常有亲密友伴,并不稀奇。
薛玉霄也很纳闷:“我怎么没说相识。”
说着,两人转入廊内,走进厅中。
已到开席的时间,天霞园众侍者往来,更换杯碟酒器,打理坐席,又呈上菜品酒水。而王珩和谢不疑已离开,两人在正式场合,必须往陪同丞相身侧,谢不疑是代皇帝而来的,展现得十敬重王秀,才能维护好皇室与士族之间的体面。
薛玉霄带裴饮雪就坐,李清愁在旁边跟另一个小郎君低声说着话。左边本来是军府的桓二,但桓二跟相好的公吟诗弄月,便空出来一块。
不多时,崔明珠凑了来。
“你说司空大人怎么不催你啊。”她刚爹爹传话批评了一通,“我声名狼藉,议不上亲。我七弟一心行医,行踪不定。爹爹在楼上跟其主君相谈,方才还派人将我说了一通,非说我带坏,让我跟你学学——三娘,你不是也没迎娶正君吗?我跟你学什么呀。”
说到“迎娶正君”四个字时,裴饮雪持著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初,面不改色地用公筷给薛玉霄布菜。
薛玉霄极挑食,但她的挑食其实归咎于一种懒惰。譬如带皮带壳的,如果有人剥,她就不挑了,此刻正对着饭菜意兴阑珊:“七郎出众,不必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执着本心就行了,你么……应该找个十足泼辣的妒夫,才能管得住你。”
崔明珠不以为意,坐在她身侧的崔锦章则专心吃饭,洗手,认真地挑鱼刺、挑骨头,吃饭又快又香,眼都不眨地吃下一碗饭,好像今天来参加秋收宴,就是单纯地祝贺粮食丰收、大吃一顿的。
薛玉霄吃饭的样打动了,盯着看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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