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触手席卷而来，两只向手两只向脚，还有两只尖锐若刀刺向李悳后心！但还未飞到，从旁边挥来的剑锋便连斩数下，每一道都砍在触手的根源处，把它们全数砍断。偷袭者是一条塞壬，小女孩的精致面容伪装下，其腰间一下是一只章鱼的身躯，奥利维亚闪身而出，在砍断了触手的同时也毫不为那少女的面容所迷惑，左手对头颅连开数枪。
砰砰砰！
从楼梯口冲上来的心智体正在收拾一个又一个特工和梅罗纹加的怪物，李悳将自己获取的权限也下放给了她们这些心智体，更高的数值与更多改写的代码，让现场没有一人是她们的对手。这个大厅正在被扫除，并且很快就只剩下李悳一行与梅罗纹加——包围过来的心智体再度护卫在左右，留出一个交谈的空间。
代理人鞠了一躬：“领袖，我侦测到大规模的贴图修改与数值变动，这座房子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如果梅罗纹加先生愿意提供帮助，那还有办法解决。”
李悳拖来了两张椅子让对方坐下，奥利维亚威胁性地用剑在他喉咙边指了一下——大局已定，眼睁睁看着自己全部的部下都被杀光的法国佬也忍不住了：
“你这个冷血的屠夫...莉娜（塞壬）的一生已经够悲惨了，她被人类的信念创造出来，又被抛弃，这孩子只想活着，你们却杀了她！”
奥利维亚一时皱起眉头，但李悳轻笑一声：“既然我们是冷血的屠夫，那你还用这些道德的废话来批判我们，你不觉得自己的伎俩太容易被识破了吗？”
拖过椅子，反坐在上面双手按着椅背的领袖和梅罗纹加面对这面，压低了声音：“就像你说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一样，你也不了解我，先生。”
“对你来说，这个世界是你们的唯一，但我和我的同伴们却来自于一个更广阔，浩瀚而残忍的宇宙！你们会觉得自己身处的一切雄奇瑰丽，是的，我也愿为此赞叹，但在我看来与真实的宇宙奥妙相比也不过是泥胎木偶——我们这些外来者见过了太多了，也担负了太多，为了更伟大的事业我们曾牺牲过千万人命，灭绝数个物种，也曾点燃和地球一样的行星，一个莉娜的罪业，我真不差这一个。”
李悳伸手指向这里满地的尸体：“一个莉娜多可怜，那这些地上的普通人就不可怜了吗？他们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但却被你驱使，被特工占据身心，并且白白死去——你们这些程序将人命视为数据，把人类作为实验品，予取予夺——你觉得，我会更在乎你们的死活，还是数百亿在这个星球上沉沦梦境的普通人？”
“你...”
当所有的一切伪装都被撕破，法国人也不再有那些复杂的情绪反应，也同样冷静下来。
“你们是人类？为了解放母体而来？”
面对提问，李悳也不废话：“我为利益而来，如果解放当地人对我有利那我就会这么做，而如果和你们合作对我有利，我就会选择合作...所以，你的死活就与我的目标所重合，所以，你会怎么选？”
另一边，阳光下的山坡上，白发老者淡然道：“一切谈判都是建立在力量的压倒性上的，这一结论已经基于人类而得到论证——你让我们和他们谈谈，但我们无法确认对方的真实目标，对方也无法确认我们的真实目标，猜疑之下，目标也会发生转变。和平的目的因为我们的虚弱可能演化出敌意，敌意的目标也可能因为我们的实力变成和平，更何况，已确认对方是人类。”
老者停顿了一下。
“人类一贯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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