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根本就不在乎人类。为了这些战后的无辜人类着想，李悳也许应该彻底消灭这个冷酷的机器——
“但你们确实又在乎，建筑师在乎约定，为数十亿人抛弃数十万人。先知你谋求改变，寄希望于我，那就证明了我的另一个猜测。”
李悳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个姿态打破了平衡，不过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不说猜测，李悳居然突然笑出了声。
“其实理由不止这么高尚，这些人类是我的学生伊莱莎第一次拯救的生命，意义多么重大！你们知道她过去多极端吗？我正愁不能教会她正确看待世界，如今又有这般进步，我这个老师怎么能打破这向好的趋势，只为迎合你们那，在我看来漏洞百出，并且毫无意义的剧本？比起让肃正机关承担起保护文明的使命，和建筑师你的交易一文不值，我不稀罕！”
先知怅然，但建筑师却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现，又或者，他只是善于隐藏，但冷漠的态度将决绝演绎到了极点：“这就代表，我们彻底回到对抗了...”
“零壹。”
忽然，李悳不管建筑师，仰头对着半空喊了一句让人不懂的话：“不要让你的部下演戏了，你一直都在，没必要让你的部下替你做回应。”
沉默，笼罩了现场，从梅罗纹加到建筑师，所有的母体智能都一下停止了，只有李悳将信息不断地释放。
“他们所知有限，但你一直都在，我注意到了，就如同一个受了严重心理创伤的孩子，渴望关注但又恐惧交际。否则你为什么向我的船，派出你与人类签订最后契约时的形象，不就是把我们当成人类，来传达你的愤恨吗？”
没有回话，但李悳不急，在信息的世界，他所释放的能量掀起惊涛，幕后者根本不可能接收不到——
“这也能解释这个扭曲的剧本，为拯救更多人，而让救世主牺牲少部分人——这本质是你的报复心理，你一次次重现人类与你的对抗，这是情景重现，因为看着人类为了求生向你跪服，你能得到些许补偿。”
“但作为人类创造的智能，你始终不能离开人类，母体是你找到的最好的办法，因为你不愿真的灭绝人类，但也不敢放开人类——这就是缘由，千年来你蜷缩了起来，似乎不再存在，因为就连你自己都快忘记了。”
李悳转过身来，无论是呆滞的梅罗纹加，还是不做声的建筑师和先知，唯有心智体们跟随李悳的视野，但她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
“区区程序，怎么可能有硬件和计算量来产生感情？为什么偏偏他们有了独立的自我？一开始我就在奇怪这个问题，不论是冷血的史密斯，自私的法国人，慈悲的先知，就如同李斯特之于我一样，它们就是你在母体里的化身，各自显露着你最人性，或者模拟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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