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冬天。
想当初,第一个冬天便是在後湮宫过的,那时候暖和和的,终日在房里逗著弥儿,然後大年三十和後翎、弘氰、霁雪……一大堆的人围著桌子抢吃食,日子过得美满甜蜜极了,那时候却不知道珍惜。
如今,也只能说说了。
再也回不去了。
滑……
踉跄的站稳了,婢女一脸探究的望著我,我横她一眼,她像是发觉了自己的不妥,头低得很低。
我收敛脸上的悲伤,朝前方环顾了一下,却眯眼看见碧潭那边像是横空多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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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那边。”我指了指那个亭子。
“公主,切莫去,那亭子平日没人敢接近的。”她顿了顿,偷瞄了我的眼色,斟词酌句地说,“里面是一个刚被罢官的不讨喜的人。”
刚被罢官……
谁啊?犯得著平日也不敢接近那亭子麽,再者被罢了还能呆在这宫里……
“他平日里对这宫里人可坏了,而且经常使法术,身份挺诡异的,公主千金之体莫再去接近他了。”
这个婢女说得比平日多,那神情似乎真的很怕我过去,却又不敢拿手拦我,急得直跺脚,总结陈词,“您,反正不能去。”
得,这年头,不让我偏要。
碧潭上隐隐结了冰,轻纱有些缥缈,一席青色影子一晃站起了身,琴声也消停了。风湿冷的,一枝梅翘首绽放。
他依旧是穿著黑蟒罂粟花纹的袍子,可是脸色看上去苍白没血色,搁在琴上的指似乎也冻住了,微微的颤著。
“世魅好雅致,大冷的天,在结了冰的碧潭上弹小曲儿。”
他颔首笑著,倾身倚在榻上背部靠著木栏,脸上泛著病态的红晕,慵懒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平稳,但却能听出尾音有些抖,“美景,莫虚度了。”
这人……
还这麽好胜心切。
是个人都知道他现在被风吹得冻得快歇气了。
诗斓现在忙得日日夜夜上下朝,巴不得把龙榻都搬到殿前去,整日和大臣们商议什麽机密国事,他到好……被贬官,排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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