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体弱多病的人了。
连忙为他倒了杯茶递上前，宋如尧接了茶喝上一小口，舒服了许多，才尴尬道：“多谢姑娘。”
“不必客气。”
他看了看她，眼中竟带着羞涩，半晌才鼓起勇气道：“若姑娘不嫌弃，可否与我一同说说话？平日里我几乎没什么朋友，难得遇上姑娘瞧我这模样还不嫌弃的。”
他没说是相看媳妇，只说想交个朋友。
卢清楚不会拒绝这种要求，更何况，这位的确可怜。
女子都容易对可怜的东西产生怜悯心，她也不例外，微笑点头：“那就说说话罢。”
这一聊不要紧，竟让她发现眼前这位病美男似乎对经商很感兴趣。
他对秋水山庄的内部作了一番评论，让她时不时地恍然大悟，暗想：“是啊，我怎的没想到该这般做？！”
而宋如尧一旦谈论起自个儿喜欢的事物，整个人也变得神采飞扬，一改之前的内向。
“我朝的达官显贵极讲究排场，你看这主宾楼前，虽也是青砖铺路，却还达不到那些人心中的要求。若是我，便会在楼前铺一条地毯，直通山庄大门！成本虽高一些，不过都能从客人身上讨回来的。”
“还有那花园，面积稍小了些，若能扩大到楼上开窗便能望见满眼花开的景色，那才叫人心旷神怡。”
“主宾楼前道路两旁的海棠树墙，隔道路太近了，虽是翠绿嫣红的，却给人一种略压抑之感，若能再往两旁挪一些便好了。宾客入门既能欣赏到海棠花墙，又不会感到压抑。”
“还有各种凉亭，四周应布置纱幔，平日里不用时可以挂起来，遇上客人需要时便可放下来。既能保证客人不被打扰，又能遮住强烈的阳光。”
他说了很多，卢清楚几乎要记不过来。
待他觉得口渴终于停下时，才发觉对面的女子双眼放光，甚至带着惊喜。
腼腆一笑，脸庞又红了起来。
卢清楚没注意这些细节，连忙帮他倒水：“宋公子似乎对园林建造这方面很有见解，且对行商之事也很通晓。”
闻言，他眼中的光芒微微暗淡，叹息一声苦笑：“不瞒姑娘，在下确实喜欢这些，可惜……”
话没说完，她却懂的。
要么是因身体原因，要么是家中反对。
世人对当官以外的事都怀有轻视的态度，最难改变的便是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
果然听他道：“我这身子骨，家中父母觉着做什么都挺危险，竟还不如一介女子！”
卢清楚知道他必然也听说了秋水山庄的老板是位女子的消息，安慰道：“宋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躯体之疾是可以医治的，难得的是你心怀大志。”
在他重新亮起的双眼中，她脑子里“叮”地一声，脱口而出：“对了！国公府不是有位神医姑娘能妙手回春么？你何不找她替你诊治一番？”
宋如尧像被人触到了痛处，忽然变了脸色，似乎回想起什么难堪的场景，许久才道：“不必了。”
卢清楚直觉其中有隐情，不过看他的表情，明智地选择闭嘴，不再追问。
但他似乎很信任眼前的女子，或许也只是急需寻个人将隐忍了多日的憋屈倾吐出来，故而沉默一阵后，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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