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痛苦在持平。
李娇神色略微痛苦，她现在就像打了麻醉，虽然不会痛死，但隐隐像针刺般的痛苦还是在折磨着她，而且“麻醉”的效果在逐渐消退。
人身仿鬼，必然有极限，李娇必须得抓紧这段时间——
为王德入殓。
这一次不需要镜子，李娇拿起了入殓用品，开始在“王德”的脸上入殓。
画面很诡异，能看见一个老人掐着女人的脖子，而女人却举着笔，给王德化死人妆。
一笔，再接着一笔。
王德的机制如此，反倒给了李娇完美发挥的情况，眼下王德只是稍稍的颤抖，完全不影响李娇的发挥，化妆刷娴熟的在王德脸上飞驰，完成一道道入殓工序。
用红润的粉底粉饰着这张煞白的脸，同时将脸上的血渍掩盖，细线将他车祸撞歪的脸拉回，变作正常，腮红让整张脸变得有生气，画出一道弯曲的眉毛，勾勒出王德的慈祥。
尽可能的掩饰他脸上的痛苦，李娇的动作非常快，并不是赶时间，而是驾轻就熟，现在的一切动作，在李娇的脸上都有尝试，眼下依葫芦画瓢，重新画在王德脸上。
而入殓师真正的威能，在此刻彻底迸发。
只见，随着王德的妆容逐渐齐全，王德的气息，竟然开始渐渐的舒缓，原本凌厉的痛苦，随着一笔一划，渐渐被压制。
王德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舒缓，完美入殓带来的绝不仅仅是镇压，还有更直击灵魂的攻击。
最强大的攻击，是让鬼魂无法升起反抗的念头。
篡改执念。
虽然李娇目前的水平还远不到如此之高，但是通过对入殓师更深层次的理解，以及超常发挥对王德的理解......她在试图，直接为王德入殓。
清理他的痛苦，让其无法再按照痛苦杀人。
一笔一笔，李娇的眼神认真的可怕，只要哪怕一笔错了，那么这个妆容都是不完美的，无法起到入殓王德的作用。
不......不仅仅是不错。
得完美到极致。
冷汗从李娇的额头流下，鬼气保持稳定的规律的涌进她的手指，又平稳的汇入了千奇百怪的入殓物品之中，最后随着妆容，锁定在王德的脸上。
入殓还在继续。
大半的流程完毕，王德的行动也有所改变，他的双手慢慢松开，垂下，整个人像木偶一般，静静的站立。
现在困扰李娇的不是王德的攻击，而是来自扮演王德的折磨。
“麻醉”的感觉不断的削弱，李娇完全是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毅力，在支撑着她的行动。
再坚持一下。
笔还在画。
钟还在走，吕华已经从痛苦中缓过神来，但是他不敢出声，蜷缩在地上屏住呼吸。
赵北龙在迷茫中又咬住了自己的衣服，哪怕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
何天用手塞住张惠的嘴巴，自己也捂住嘴，最后用眼神警告大学生，不要再哭了。
房间出乎意料的宁静，所有人注视着李娇。
这是一个奇迹。
王德会被灭掉吗？
时间在流逝，眼前的这一幕也被直播着。
一笔，两笔。
最后一笔。
最终，完整的妆容......彻底出现在了王德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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